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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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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立體機動裝置的幫助下,要砍殺巨人很花費體力和技巧,更何況大門附近根本沒有房屋給他借力跳高。偏生飛坦就是不會用那部機械,因為沒學過,所以當飛飛回到墻壁時,他早已疲憊不堪,更不可能接得住飛飛的猛撲,於是兩人一下子摔在了地面上,後腦勺更是磕到了地面疼地飛坦想一拳砸向自家老妹。

墻壁上,遲到的調查兵們陸陸續續把馬丟在了墻的外面,利用裝置翻過了墻壁,不需要命令便自動自發地沖向前掃蕩附近的巨人。艾倫在被兩個夥伴帶上了墻壁後便支撐不住暈迷了過去,爾後被趕到的憲兵團的人給帶走了。

為了消滅被牽引堆積在城墻下的巨人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那段時間裏固定炮從未停止過發射,分散在各個地方的巨人也被調查兵團的人掃蕩了個幹凈,期間,當飛坦恢覆了體力後也有幫忙,雖然他是因為玩心才動的手。

在次日中午飛坦回去之前,飛飛一如既往地跟隨在他附近,兩人甚至在比誰殺的巨人多。這次,對於擅離職守把隊伍拋下了的飛飛,利威爾並沒有多說什麽,他還沒幼稚到連她短時間的家人相聚的時間都剝奪掉。

因為是難得的機會,在韓吉的安排下,調查兵團活捉了兩只巨人,並在駐屯兵團的協助下將巨人捆綁固定在了一片空地中。基本確認安全了,為了防止傳染病的發生造成二次災害,駐屯兵團與訓練兵團的人開始了屍體的回收,而調查兵團中能調動的士兵也派出去了一半,用來最後確認墻壁內的安全。

期間,三笠和愛爾敏並沒有參與其中,他們兩人被帶到了審訊廳,在憲兵團和少部分的調查兵團的人的包圍下,陳述著兩天前所發生的一切。飛飛並沒有參與其中,而是自願參加了最後確認的工作,畢竟她對那些陰謀論沒興趣,而且她去了也沒用,還不如交給埃爾文和利威爾呢。

曾經被巨人占領過的特羅斯特區變地荒涼了起來,地面上無法徹底清洗幹凈的血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們兩天前的慘劇,空氣中彌漫著被焚燒的骨灰,如雪花般飛散於天地,卻灰黑地仿若絕望的結晶。

好不容易存活了下來的讓戴著手套和面巾,臉色淒厲地望著地面上被咬去了半邊上半身的屍體,那是他的好朋友的屍體,那是曾經一臉向往能在國王身邊工作的善良的戰友。

“訓練兵,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叫什麽名字?知道的話就快點回答。”

“隸屬104期…訓練兵團……19班…班長,馬克*波特。”

“馬克是嗎…幸好你知道他的名字,繼續做事吧。”

望著那轉身離開的人影,望著滿大街的蕭條和無聲的壓抑、絕望,讓只能呆呆地瞪著眼。餘光中瞥見了一個身影,有著藏藍色頭發的女人正站在屋頂上,她穿在身上的綠色披風迎風而展,後背上藍白色交疊的自由之翼也不斷地搖晃著。她站在了高處,漫不經心地掃望了四周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時毫無停留,僅是腳下一個用力就跑向了遠方。

這就是調查兵團平日看到的世界嗎?

為什麽她可以做到這麽平靜?為什麽他們都對這個場面沒有一絲動搖?他們…他們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的!

——“難道…你不覺得怪嗎?為了能夠遠離巨人而去磨練殺死巨人的技術。有能力的人都躲在內地,那要如何才能打敗巨人啊!”

啊~知道了啊,有能力的人就加入到調查兵團裏是吧,艾倫。真是糟糕透的人生啊,但是…誰叫他就誕生在這樣的世界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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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並沒有消化系統,所以把肚子填滿後就會把之前吃了下去的屍體全部都吐了出來,所以當飛飛游走於高處時,看到最多的便是一堆堆亂成一團的腐爛的屍體,當然最奇怪的是,她竟還看到一個穿著訓練兵團的金發碧眼的女生,在對著一具屍體道歉。

她沒有細想,只是發現這邊沒有巨人的痕跡後便離開了。

第三天,確認工作完成,調查兵團撤出了特羅斯特區。

第四天下午,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探監許可的埃爾文帶著利威爾進了地牢探望終於清醒了過啦的艾倫,並將之前三天裏的事告訴了他。最終,以艾倫的一句“加入調查兵團,總之把巨人全部殺掉”得到了利威爾的認可……當然,這只是表面。

不管艾倫答不答應,埃爾文都要定他了,至於那句話,是說給同樣在場的憲兵團的人聽的。當飛飛從回來的利威爾口中打聽到這些事時,她僅是笑了一聲,那是帶著一絲嘲諷的笑聲。

在幾乎所有人心裏,艾倫同樣是巨人,即便他真的把巨人全殺掉獲得了自由,人類也不會放過他。他的那句話,本身就包含了自身的死亡,只是他可能沒意識到這一點。可是飛飛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將想到的東西全部從腦海中丟去,因為她沒興趣,她只是答應了三笠和愛爾敏打聽艾倫的狀況,別的東西她不想管。

即便如此,在審判艾倫的那天,飛飛還是有到場的,雖然是站在觀眾席那邊,以她的職位還不能夠站在埃爾文的身邊。她看到艾倫跪在審判廳的中央,滿臉驚慌地掃望著周圍的人,在三笠和愛爾敏的身上停了許久,爾後才註意到了身形太過於嬌小導致差點被忽視的飛飛。

她見他又一次傻楞楞地看著自己,像是在琢磨著什麽,便帶著些許疑惑地平靜地舉起了手,完全不顧這裏的嚴肅的氣氛,輕啟小唇冒出一聲:“喲。”

審判廳中本來就安靜,飛飛那一聲更是驚地眾人全都望了過去。嚴肅的氣氛瞬間消散殆盡,空氣中彌漫出一種詭異的感覺,艾倫抽了一下嘴角,似松了一口氣更似無語地低下了頭。幾秒後,韓吉毫不客氣地捂住自己的肚子,一邊捶著欄桿一邊發出了爆笑聲:“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哈————”笑地幾乎斷氣。

當然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之後的發展,在王政的幹涉下想要解剖掉艾倫的憲兵團,以及,想要利用艾倫把瑪利亞之壁奪回來的調查兵團,在審判廳中產生了摩擦,最終以利威爾痛快地踹了艾倫一頓並答應接管艾倫為結果,成功把艾倫奪了過來,雖然只是暫時性的。

若下次的壁外調查,調查兵團拿不出艾倫對人類有幫助的證據,艾倫將會被交到憲兵團的手中,同時調查兵團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這是一場非常危險的賭局,可埃爾文樂意去賭。

第三次呆在這個休息室,飛飛頗為感慨地坐在了書桌上晃著腳,臉上帶出一絲玩味的輕笑:“三笠可是恨上你了。”

“不算奇怪,”利威爾語氣平淡地接上了話,眼神卻頗為冷淡地望向對面沙發上坐著的艾倫,“如果不是為了這小子,憑她那股氣勢,怕是早沖上來了。”他沒有去問三笠是誰,因為在審判廳中,只有一個小丫頭殺氣騰騰地瞪著他。

對面,艾倫捂著被打腫的左臉,一臉緊張兮兮的表情盯著陰沈著臉的利威爾,生怕利威爾會突然走上來補上一腳似得,小狗狗般可憐的很。當利威爾真地走了過去坐在了他旁邊,更是嚇地整個人縮了一下。

韓吉甚至拿出了用手帕包著的牙齒,那是在審判廳上被利威爾一腳踹飛掉的艾倫的牙齒。問及艾倫嘴內的傷時,連角落上站著的三毛和飛飛也湊了過去,神奇的是,艾倫那顆被踹掉的牙齒已經長出來了。

“恢覆速度比我還快啊。”飛飛蹲在艾倫的前面,輕聲地自言自語。

艾倫疑惑地瞪了瞪眼,問道:“誒?這是…什麽意思?飛飛前輩。”

“字面意思。”這不是敷衍,而是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可艾倫還是沒敢追問,一系列的問題出現後還被利威爾兇殘地揍了一頓,他根本沒膽子再鬧出些問題出來。更何況,他真心覺得要是他闖了禍…就會被利威爾給砍殺掉。

人類最強接管了能夠巨人化的士兵的消息很快就在墻壁內蔓延開來,也是在這一天,由利威爾親自挑選的特別作戰小組…熟稱利威爾班正式成立。佩特拉、奧路歐、埃爾德、袞達、艾倫以及利威爾,一共有六人。

通知下來的當晚,佩特拉高興地差點哭了,因為這個通知不僅表示她得到了崇拜的人的目光,更讓她興奮的是,這些年的努力她沒有白費,她的實力在這一刻真正讓她意識到她得到了認可,她不再是當年那個會被巨人嚇地鬼呼狼嚎還會尿褲子的沒用的士兵了。

而被佩特拉緊抱在懷裏淡定地咬著面包的飛飛僅是平靜地冒出兩個字:“恭喜。”可是要是再這樣跳下去,她什麽時候才能咬中面包啊……

等佩特拉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她羞澀地放下了飛飛不再原地蹦跳,而是用食指撓撓自己的臉頰道:“對不起,飛飛,我太激動了。”

“看得出來。”見她不再跳,飛飛趕緊把面包塞進自己的嘴裏,含糊不清地答道。

“但是,為什麽飛飛你會不在名單中?”佩特拉疑惑地蹙起了眉問道,“明明你的實力在我們之上……”

“我有自己的隊要帶,啊嗚~”從硬邦邦的面包上咬下一大口,飛飛的聲音更模糊了,“更何況,以埃爾文的意思,他希望我一直在局外。”

“局?”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無所謂。”

次日,佩特拉盡量保持嚴肅地以前輩的姿態接迎艾倫,可興奮過頭的奧路歐學著利威爾的語氣卻以囂張的話語來說話,給人一種不文不類的感覺,導致佩特拉一下子破功一腳給踩了上去,眼瞧著奧路歐痛地捂住腳板在那裏蹦蹦跳跳,嚇地艾倫面色僵硬。

調查兵團的前輩,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貌似一個都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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